文言文己亥六月重过扬
嘉庆末年,我曾经在这里和友人宋翔凤的艳诗。听说他病了,现在是生是死也不知道。又问起当年一起赋诗的人,也找不到那人,引为憾事。躺在床上想想,我的年纪快到五十了,想起今昔的感慨,自然的运行(生老病死),古代的美人名士,能够富贵又长寿的,能有几个人呢?这哪里和扬州的盛衰有关,而偏偏把感慨发泄在江边呢?或者我现在年纪已老,写艳诗已经不适合了,但品评人物,搜辑文献,做这些事,还不算老罢?
天地间的四季,最伤人的是酷夏,最好的是初秋。初秋可以一扫盛夏的酷热,使之变成萧疏淡荡。初秋的清凉之气,又不至于使人觉得太过萧索。现在的扬州,正是初秋吗?以我的身世,即使要饭,也不至于立刻就饿死吧,我也处在我生命的初秋吗?写下这篇《己亥六月重过扬州记》。
【赏析】
他以一个今文经学家主张“通经致用”所独具的政治敏感,通过对扬州这座历史名城表面一片繁华、骨里万般萧索,以及当地文人官僚醉生梦死精神状态的描绘,概括而曲折地反映了推个所谓“乾痛盛世”,上层社会的黑暗与腐朽,揭示了一个历史时代正在日趋衰落,清王朝已濒临“山雨欲来风满楼”的危局。全文抓住一个“重”字,今昔对比,景似事殊,愤慨之情,溢于言表。与他同一年创作的《己亥杂诗》异曲同工,构成一幅时代的风雨表。 文章的开头,先追叙在京师时听到客人说的一句话:“卿知今日之扬州乎?读鲍照《芜城赋》,则遇之矣。”一种“白杨早落,。塞草前衰”,“孤蓬自振,惊砂坐飞” (均见《芜城赋》)的芜城秋思,不禁悄然而生,作者怎能不深“想其言”呢?然而 “避席畏闻文字狱”在统治者高压政策的情况下,直言犯禁,只好依时顺序,从几个不同的侧面,看似无意而语,实则欲抑先扬。